大多数《钛》的影评提到的都是关于性别、权威、女权、男权、还有说汽车是男性的一种物化表现,不能说这些想法不正确,但是我觉得这只是影片表层的东西,这部影片的层次是远远高于这些东西的,它的主题不但不在于讨论这些,反而是在嘲讽这些观念,这部电影的主题其实是物种的进化和升级,它要表达的是性别、权威、女权、男权、同性恋、种族、道德、伦理,一切在更高层次的物种眼中都是虚假的概念,都是不存在的。这个结论是我通过一帧一帧反复拉片获得的,如果你没听懂,那请听我细细道来。
第一遍看完电影后,脑中最大的两个疑问是:
1.女主为何要杀人?
2.女主怎么会和汽车造爱并且怀了汽车的孩子?更夸张的是为什么身体内部都变为钛合金了?
假设本片的主题是关于性别、男权女权、身份认同这些事,那么没有女主在影片中和汽车造爱并怀孕且生下钛宝宝的这个设定,完全不影响影片的主题展示,比如把最开始的汽车换成一个陌生男子就好了,完全不影响故事本身。那如果这样说的话,这个奇葩的设定就沦为仅仅是吸引观众眼球的一个噱头。这样的设定可以改成和木马造爱,最后生出个匹诺曹,或者和石像造爱,最后生下个大理石宝宝……如果设定可以如此随意地更换,而不影响主题的表现,那么它真的太无聊了。这样一想,我突然茅塞顿开。
我们现在重新整理一下思路,不要把汽车物化,不要把它当成一种魔幻的不可能的设定,而把这个设定看做电影世界中真实存在的现实,一切都是真实的,你就明白影片在讲什么了。
真实的故事就是如你所见,女主和汽车造爱,并且怀孕,整个世界没有人知道什么原因,这就像第一个拥有智慧的人类突然产生时一样,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你可以理解成女主就是一个不知道什么原因基因突变的人类,她的大脑因为儿时的撞击产生了变化,而这种变化与植入的钛合金脑壳相互影响,最终产生了女主这样的新物种,准确来说,女主自己也是懵逼的,她是新物种与旧的人类之间的桥梁,而那个钛宝宝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新的物种。
女主在影片中第一次杀人,是在汽车中和自己的粉丝亲吻,她杀人是毫无动机可言的,你也无法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任何愤怒或者恐惧,就好像只是因为她能杀人,所以就杀了,后面的几次杀人和她的行为都是完全让我们观众无法理解的,就像《三体》中三体人说的那样:毁灭你与你何干。女主杀人就像杀了一只虫子一样毫无情感上的波动。女主就像是没有人类的情感,像是刚刚从石头里蹦出的孙猴子一样,没有道德观,没有性别意识。
我们来看看她杀的人,最开始是一个直男,第二个是乳环拉拉,第三个是楼上走下来的亚裔裤衩男,第四个是高大的多P黑人,第五六个是她的父母,这些人不论性别,不论种族,也不论是否跟自己有血缘关系,不论是否是自己的朋友同事,她都一视同仁,在她的眼中这些人没有任何区别,我对你没感觉,我就杀死你。我们无法猜测女主的大脑结构为何发生这种改变,但是这种改变是事实,大脑结构的改变或者想法的改变是女主升级的一部分,另一部分就是她身体的改变。
最开始女主仅仅是脑壳的一部分被钛金属替换,她在家中时,早上醒来下体已经出现黑色油渍,她父亲为她检查,那时候她的肚子还没有变化,没发现怀孕,也没发现内部变成钛金属,而后面我们看到她身体内部是变成了钛金属的。
婴儿在她的体内孕育,而她的身体也在慢慢地钛化,这个过程或许是同时发生的,无法说清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
说到这里,不知道各位是否明白了本片并不是讨论女权、性别、身份认同等等议题,而是彻底超越了它们,女主就是一个超越了一切人类赖以生存概念的新物种,她就像一个从天而降的外星人一样,无视人类所有的概念、道德,其实影片是在以这样一种角度,这样一个层次来回过头来审视我们现在觉得如此重要的那些观念。当然女主是桥梁,她是一个过程,她并没有完全丧失人性,她身上仅存的一点人性是被消防员父亲保留下来的。
下面我来一帧一帧拉片来总结影片中的那些细节。
1.钛金属脑壳移植对于女主的影响。
在进行移植后,医生叮嘱同为医生的女主父亲:要留意神经系统给出的异常信号,比如运动功能,身体协调性,语言能力方面的。也就是说这次移植是有可能对女主的大脑产生一些改变的,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女主出院后马上就对汽车有了异乎寻常的爱。她的大脑在这之后就被改变了。
2.大脑。
这部电影有好几处大脑图案的展示,证明了影片的确在讲述大脑改变对人的影响。女主的伤口就是一个明显的大脑的形状;开篇片名上全都是人颅骨的x光照片;她最开始杀的两个人都是直接插入对方的脑子里;她在消防局看电视中报道连环杀人案转台后是一个动画片出现一个大脑的图案,电视中大脑的图案和她右侧脑袋上伤口的大脑图案出现在同一个画面,暗示观众大脑对于本片的重要母题价值;再看影片结尾处出现的片名,依旧是x光照片,仔细对比开篇的片名和结尾的片名x光照片的内容,开头是成人的头颅和大脑,结尾是婴儿的头颅,代表着一种物种的升级。想想我们智人出现的历史,大脑的改变是我们智人之所以区别于其他人种的根本原因,而本片中如此强调大脑,就是在表明本片的女主同样是通过大脑的转变获得了人类物种的再次升级。
3.金属发簪。
这个女主用来盘发的金属棒在影片中的重要程度自不必多言。女主迷恋金属,而这个金属棒简直就是她的一个外化的器官了。女主只要稍微感觉不对,就用金属棒杀人,不只是杀人,只要女主遇到问题就会掏出金属棒来解决问题,它能够用来杀人,能够用来堕胎,能够用来开锁!在金属棒失而复得后她表现出巨大的开心。关于女主坐上大巴车为何没有离开,有很多的分析,但是我们来看看她返回消防局第一件事做的是什么,是找金属棒!
(她想离开消防局,发现门被锁上了,第一反应是拿出金属棒想要破坏锁头。)
(在下了大巴车后,回到消防局,第一件做的事是找到掉落的金属棒。)
(头一天晚上消防员父亲为她洗衣服,归还了她的金属棒,看看她看到金属棒多么开心的表情。)
女主就像一个石头中蹦出来的新生婴儿,她大脑的改变,导致了她思想的改变,同时她的基因也改变了,她面对这个世界的方式从此与任何人都不再相同,女主说了好几次她累了,她的新的思想和新的身体厌倦了以往的一切,她充满好奇心地尝试着不同的事物,与男人亲吻,与女人亲密,与汽车造爱,她对身边的人不再有耐心,一旦有一丝不舒服不会迁就别人,而是直接消灭对方,她就是一个有着大人身体的新物种婴儿,饿了就会哭,不会再考虑任何人的感受,还好有消防员父亲这样的人物存在,他对儿子的执念让他能接受任何不可思议的事情。你不是我儿子没关系,我保护你;你是连环杀人凶手没关系,我替你杀死要揭发你的人;你是女人也没关系,我还是会保护你。
消防员父亲对她的保护是没有底线的,如果没有这种没有底线的爱,女主的婴儿可能就胎死腹中了。
消防员父亲其实是有自杀倾向的,过量注射药物和在自己身上点燃酒精,都证明他已经不想活下去了,他活着的唯一的价值就是保护女主,他不是上帝,女主也不是耶稣,女主才是上帝,女主是新人类的上帝,是新人类的圣母,她有感而发,孕育了新的婴儿,而这婴儿才是耶稣。新的人类将无视一切人类的现有规则、道德、价值观,或许新人类不再有性别、不再有种族……